回头再冲他发火。
毕竟他多嘴八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,嗯,小主子该习惯了。
“怕滚得慢了我打断你的狗腿吗?”
顾知礼无语地看着被杜九打开的窗户,揉了揉发胀的眉心。
外头飘了一点凉丝丝的雨过来,竟比年前还要冷了。
强劲的冷风,把那些刚探出头来的嫩芽又全都打了回去。
就像朝歌心里刚刚生出的那些萌芽,在最柔软的时候,最脆弱的时候,就遭到了无法忍受的风暴摧残。
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心底的那些欢喜,不敢太张扬了,没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,偷偷眯着眼睛笑开。
可那份欢喜,此时此刻被人扔在了地上,狠狠践踏着,连带着他那份可怜到底的尊严。
雨下得越来越大,夜间静了下来,朝歌嘶哑的声音反而显得清晰了。
“该死的,没有一个人伺候吗,窗户为什么总是关不上!”
顾知礼暴躁地把砚台摔在了着急忙慌赶过来的下人身上,他满耳朵都是朝歌的声音,让他心神不宁。
那些军务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下去,风声雨声都是那么刺耳。
“将军,风刮得厉害,这扇窗户怕是吹坏了,奴才明日去找人来修。”
家奴查看了一下窗户后,跪在那里不敢抬头。
这窗户,分明是人为破坏的,而这屋里又没别的人。
将军和那位朝歌公子过不去,何必难为他一个小小的下人。
“去把院子里的朝歌给我叫进来,让他把窗户修好!”
顾知礼走来走去,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把人叫进来的理由。
他才不是担心人淋了雨,就是变着花样折磨对方而已。
“是。”
下人赶紧退出去,乖乖,还好惹怒将军的人不是他。
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主子,人朝歌公子不过是在街上唱了两句小曲,打骂几句便是了,何苦要这样折腾。
当然,这种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,打抱不平也得看自己的身份。
“知道了,多谢小哥。”
朝歌对他们这些下人倒是没什么架子,从前和现在都一个样。
听对方交代完了,他就去了柴房,找了两块薄木板,和废弃的钉子,就朝着顾知礼的书房走去。
对方无奈地看了他几眼,就赶紧离开了。这世上人人都很辛苦,大多数都是籍籍无名自身难保的小人物。
片刻后,朝歌淋着雨,抱着那些木板和工具,边走边咳嗽地站在外头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顾知礼装模作样地放下手中的笔,其实这么半天他一个字也没写。
他心里很乱,甚至忍不住会站到朝歌的角度去想。
当时朝歌还没出生,什么都不知道,方面的事情和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,一个孩子又能有什么错呢?
可转念一想,当年自己出生的时候,难道就有错了吗?他母亲就有错了吗?
这世上的苦,原本就有很多是平白无故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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