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很多年前的事
彼时马家小少爷刚气走教六艺的夫子们,夫子们齐齐告辞,直呼朽木朽木也。
可话虽如此,他们还是有一丝不舍,原因无它,小公子的两位伴读少倌和少言悟性极好。
看着也像士族公子,可马夫人却是说仆人的孩子,不管如何夫子们还是有点舍不得可造之材。
可临走前又看见小少爷将上好的檀木制的琴拿来烤鸡,又直呼纨绔纨绔也,扬长而去,他们只有一个要求。
千万别和别人说马家小公子的六艺是他们教的,丢不起这个人。
少言抱着剑,小小年纪便一副冰山脸。少倌睁着眼胡说八道,表演什么叫长袖擅舞,什么叫说话的艺术,
“夫人,小公子悟性是极好的,可能是天赋没长在六艺上,夫子们皆是技艺高超,难免有些文人的傲气,急于求成了些,师傅技艺高超难免对学生要求高了些。”
嗯……不错……翻译过来就是小公子没错,那些夫子们仗着自己艺高,欺负学生不好好教。
马夫人放下茶杯,算是听明白了。
至于马家小公子,在庭子外端端正正地跪着呢。
“少倌你该知道六艺是士族公子的颜面,士族女子论女工女德,士族男子论六艺八雅,你今日偏袒他,明日他就会被人笑话在士族里抬不起头。”
马夫人一顿,声音里带了一丝怀念,
“少倌你可知……你母亲曾是士族最美的女子,而你父亲六艺八雅皆是翘楚,才求得你母亲。”
少倌抿住嘴,没有说话,马夫人继续说,
“马家虽不是顶尖,却也挤身朝堂,今日他吃多少苦,往日才能走多少路。”
“那父亲呢?父亲的路走的长吗?”
少倌的话,马夫人无言以对。
半晌,少倌的手枕着头嗑在地上,行了个大礼,长发披散一地,
“六艺六雅并不能让人活命,乱世之中尤是如此,请夫人不要再逼文才了。”
“我会教他射箭,少言会教他骑术,夫人,教文才一些实用的课程吧,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魏晋从不是一个可以附庸风雅的年代。
马夫人望着高墙内浅显的天空,似乎明白了什么,又似乎没有。
可是自己的孩子太像一个纨绔了,实用的东西对他有用吗?
新夫子到了,据说是一个世外高人,马家小公子翘着腿,翻着话本,整个身子窝在椅子里,似乎没骨头。
小公子翻了翻话本,看了夫子一眼,再翻一页,再看一眼,诸如此类,反反复复。
“觉得好看就多看两眼。”
新夫子这么一说,马家小公子把话本一扔,盯着新夫子看。
新夫子真是……
“花容月貌,容颜绝色,洛神之姿。”
“在下确实叫花容,却不是花容月貌的花容,是花容蚀骨的花容。”
花容斜睨过来,一双凤眼含着淡淡的嫌弃,推开搭在他胳膊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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