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妈妈拉着手回家,还有拎了菜回家的妈妈对身后的孩子说:“快点走,别玩了。”
余笑的妈妈扣上了电话。
“她爸都能记着的事儿,笑笑肯定不会忘啊。”
回头看一眼自己刚走出来的高楼,余笑妈妈一阵头晕目眩。
踉跄了几步,她勉强坐在了路旁的石凳上。
坐了好一会儿,她又掏出了手机。
“你们再看这个表格有没有问题,我去接个电话。”
把写满数据的表格推到了林组长的面前,余笑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。
“喂?妈。”
“褚、褚年啊,没打扰你工作吧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余笑的妈妈纠结了一下,才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,“你最近和笑笑,还好吧?笑笑怀孕了,激素水平不稳定,有时候情绪会不太好,你包容她一点。”
是因为褚年骂了爸爸的事儿么?
余笑还想起了早些时候被自己拒接的褚年妈妈的电话。
想了想,她说:
“妈,没事的。”
“嗯,没事就好。”过了两秒,余笑的妈妈又说,“褚年,你别骗我,你和笑笑真的没什么事儿吧?”
还会有什么事儿么?
有,当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余笑深吸了一口气,她对褚年说过会跟自己的父母交代清楚,可事实上,每次想起来,余笑自己也忐忑不安,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会不会接受这样的荒诞,又会给出怎样的表现。
看似温和好说话的父亲、看似暴躁执拗甚至有些专断的母亲,余笑这些年总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别人看不到的地方。
身处河底的泥淖里,她会纠结反复,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对是错,还是自己一直相信的是对是错。
自从她脱离了那个环境,她才真正有力气和空间去重新去判断自己从前的人生,和她生命的中的那些人。
抬头看了看,她走进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,关上门,又站在了窗边。
“妈。”她叫了一声。
然后说:“我小时候有个名字叫嘉嘉,后来我有几个堂叔来了咱们家里一趟,我就改名叫余笑了。”
邦自尚嘉本,仁爱心和睦……是他们这一派余家的排辈,余笑的爸爸叫余尚敬,他的下一辈就是嘉字辈。
“妈,我才是余笑,现在怀孕的是褚年。”
余笑的妈妈干巴巴地笑了一下,她拿着手机,茫然地看了看周围,然后说:
“你在胡说什么?!”
声音到了最后陡然高亢到近乎撕裂。
她身后刚刚落在树上的归鸟又都扑簌簌地飞了起来。
电话里,那个男人用余笑妈妈最熟悉的语气说:
“妈,我六岁那年和邻居家的男孩子打架,我爸领我去道歉,你看见我后脖子被抓伤了,第二天就找茬把邻居家的蜂窝煤堆给撞塌了。”
“我上中学的时候你每次都跑我老师那提前看我的卷子,有次我故意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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