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这里,意外看到跌坐在楼梯的云栀,微微拧眉,但来不及顾她,他蹲在林岚身边,将她揽入怀里,安抚着拍着她背部:“妈,咱们起来,爸爸在家,在家等着我们。”
林岚错愕抬眼:“在家?”
云故重复:“在家。”
林岚扯出笑容,紧紧抓着云故:“那我们回家,回家。”
说完,走了两步,她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云栀:“听到没有?你爸爸在等着我和云故,你妈妈抢不过我的,快死了又怎么样,死了更抢不过。”
“妈——”云故打断,深深看了一眼云栀,带着林岚加快了脚步离开。
云栀眼眶渐红,抓着扶梯上的手脱力滑落下来。
她一遍一遍消化那些话。如果林岚说的是真的,那这些天发生的一切,就什么都说得通了。
崔琳琳和宋义经常往医院跑,宋醒总一个人发呆,所以在医院的是另有其人,宋醒叫她什么都不要问,是因为所有人都让宋醒瞒着她。
陈烟总说很忙,实际上是在医院,那个郭阿姨,也绝对不是普通的郭阿姨。
都是幌子,都是骗她的幌子。
陈烟病了。
没有人告诉她,甚至所有人都在瞒着她。
陈烟,病了,很严重的病。
这一认知浮上心头那刻,云栀几乎窒息,捂着心口,却怎么也哭不出声。她难受,她喘不上气,眼前模糊,脑子沉重,不断抽泣着,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起了风,吹得她一身寒意,云栀清醒了一些,拿出手机颤颤巍巍地拨打宋醒的手机号。
接听后,云栀却异常冷静:“你在哪?”
还不等宋醒说一个字,云栀便颤声继续道:“在哪家医院?别骗我,我要过去。”
语气低到极致,带着浓烈的嘶哑,宋醒一听立马站起,跑出病房:“栀子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你告诉我在哪!”云栀吼了一声,绝望地闭眼。
“东区人民医院。”宋醒停了步子,沉声报了医院的地址。
云栀在下一秒将电话挂掉,任宋醒怎么打都不接,像没听到铃声一样。
出租车司机忍不住提醒,云栀才回神半刻,摁了静音:“师傅,求您快点。”
司机愣了会儿,不是请,而是求。
忍不住从后视镜瞧她,联想到地址是医院,司机顿时懂了什么,这一路没有言语,司机应下要求,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安全送到。
云栀几乎是跑着进去,医院大厅的标识贴满各处,她却找不到哪个是陈烟在的位置。
她好想哭。
“栀子!”宋醒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,瞧见她的身影之后跑上前将人紧紧裹住,“栀子。”
是宋醒的声音,是宋醒的怀抱,是宋醒。
“宋醒……”云栀咬着唇,眼泪早已经决堤,“我妈妈在哪,我要去找我妈妈……”
“好,栀子不哭,我带你去。”宋醒擦着她眼泪,裹着她发凉的手带她走进电梯。
可到了病房,云栀却站着不动,使足了力气把宋醒往回拉,抑制不住的眼泪往外流,她一直在摇头:“我不敢……”
不敢看到现在的陈烟。
她在发抖。
宋醒抱着她,一遍一遍拍着她的背:“好,我们缓缓。”
他不知道云栀在家里发生了什么,不知道云栀从何得知,很多很多的不知道,他彷徨无措,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起陈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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