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静下来,它又慢慢聚了过来。
他静了快七年,快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一直安静,它却再没有回来过。
站在易家的大门前,想起第一次见面时,她藏在人群后面的小脸,薄薄的微汗,有些不耐烦,是在嫌弃他搅乱了她的生活。
人群中他一眼就记住了她,是觉得她不同。她不像立芬那样巴结他,也不像立美和立景满目春光。
她送来茶水,顺手抚去他脸上的茉莉花时他也许就已经爱上了她。
他早醒过来,眯着眼睛悄悄看她,瞧她微红的脸上浅浅笑意,明亮的眼睛里有光还有他。
他们是如何走到最后的分离?
想到后面,就痛彻心扉。无法呼吸,也无法和谁诉说那场迷乱。
他那么爱她,爱到无法自拔。
她还是选择离开。
他转身离开了双井巷往高纳公寓走去,这座城市一草一木,他觉得熟悉,一步一步又皆是伤心。
他不住瞥望身边经过的每一位少妇,渴望其中能有她的身影。
他知道自己傻。听立芬说,结婚后,她随易谨行去了内地。
听人说,易谨行开始是去南宁,后来去了昆明,再后来就没有音讯。
战乱时期,失去消息,流离失所的大有人在。
可是茉莉,比紫藤花还柔软的女子应该过美好的人生,不应颠沛。
他告诉自己,他只是想找到她,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,没有别的。
直到打开高纳公寓的房门,看到里面的一景一物终于潸然泪下。
他才知道,所有的借口都是掩盖一个事实,他还深爱着她。
她依旧住在他的心里未曾远去。
桌上花瓶里的玫瑰早已枯萎,而他心里面的玫瑰没有凋谢。
他喜欢她,就是喜欢,只是喜欢。
也许,还要喜欢,永远喜欢。
偌大的上海找一个人太难了,人人自顾不暇,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不幸。
上海沦陷,报社倒闭,人如小舟归入大海。
辗转打听,仍是一无所获。
归期已至,他不得不启程踏上归程。
漫长的旅途横越大半个地球,他身心疲惫。
落地到达伦敦时,他累得说不出话来。
阴寒的伦敦,一阵大雨浇得他的身体和心灵一样冰冷。
他拿着地址乘坐出租车径直来到公使馆,这个地方就是他未来工作和生活的家。
雨势太大,他从马路疾步走到公使馆门口,仍被淋得浑身透湿。站在台阶上他低头拍打着肩膀上的水珠,一位的洋裙妇人顶着一个小皮包跑上公使馆的台阶,她猝不及防撞到他的身上。
软软的怀香让他身躯一震,一种魂萦梦牵,消失了许久的香味慢慢在他身边围聚。
Sorrysir,sorry.妇人温暖甜糯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海味。
他呆了呆,觉得喉咙一阵发痒,不得死命咽下口水。这声音太熟悉,即使她改说俄语、法语、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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