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铝制的大茶壶，往我面前的玻璃杯倒了些水。
茶水浑浊，茶叶沫子四处乱飘，连片完整的叶子都看不到。
说真的，我再不懂茶，也知道这玩意儿很垃圾，一般人喝了恐怕得拉肚子。
看我没有喝茶，孟子恒叹着气道：“崔董，我也想请你喝点好茶……可实在是买不起啊！”
“……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我皱起眉，意识到他话里有话。
“崔董，其实吧，单论江湖地位，我比柳耀差不了多少！可为什么他残废了还能吃香喝辣，我身强体壮、兄弟众多，还只能喝这种茶叶沫子？”孟子恒愤愤不平地说。
“继续。”我淡淡道。
“崔董，我想取代柳耀！我加入万寿集团，一定能比他干得好！”孟子恒目光如炬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我幽幽道：“柳耀在万寿集团多少年了你知道吗？”
“可他现在是个残废了，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，连我这种泥腿子都对付不了！”孟子恒咬着牙说：“崔董，你要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，我可以暗中把他杀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孟子恒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，低声道：“到时候我再上位，就没人说什么了！”
我冷声道：“你敢动他一根汗毛，我要你全家的命！”
孟子恒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而我仍直勾勾盯着他，用眼神告诉他，我不是开玩笑！
关系怎样暂且放到一边，作为万寿集团的董事长，连自己手下的经理都保护不好，那就真的没资格坐这个位置了。
“……崔董，我在认真提建议。”孟子恒面色诚恳地说。
“哦，我不接纳，你打算怎么样？”我冷笑着。
“你不接纳，就轮到我出场了。”角落里坐在凳子上的老头，突然幽幽地站起来。
这老头终于说话了！
我转头看向他，因为把不准他的身份，所以暂时没有搭腔，手却不动声色地按向腰间。
“崔董，听说过屠手么？”孟子恒沉沉地说。
“……听过，怎么？”
“介绍一下，这位姓关，叫关学真。”孟子恒顿了顿，说：“屠手龙岗区的坛主。”
“……哦，关坛主。”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。
关学真点了点头，继续“啪嗒啪嗒”抽着旱烟，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低调，反而多了几分高傲和贵气。
“我是偶然结识关坛主的……”孟子恒继续说道：“运气好，曾经救过他一命，他一直想报答我，但找不到机会。我呢，就是缺钱，但又不想加入屠手……能进万寿集团，对我来说就挺好了。”
“崔董，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，让他做龙岗区分公司的经理么？”关学真紧接着说了一句。
你有个jb面子啊？！
当个坛主，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？！
我心里这么吐槽着，但也不会说出口来。
“不好意思啊关坛主，万寿集团现在没有空余的位子，各个分公司都一个萝卜一个坑。”我还是很有礼貌地说着。
“……崔董，这是不给老夫面子喽？”关学真将旱烟拿下来，对着脚底板磕了几下，焦黑的烟草混着火花四溅。
“……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“崔董，我可以杀了柳耀！只要你一发话，我随时送他上西天！”孟子恒沉沉地说。
“……”我还是没说话。
“崔董……”孟子恒皱起了眉：“说实话吧，今天你不给个结果，肯定出不去这个门了！别看你带了一百多人过来……但你应该知道，在屠手的坛主面前，那些人根本不值一提！真的，不要逼我动手，我只想求财而已！”
“崔董！”关学真又抽了两口旱烟，幽幽地道：“给老夫个面子，好么？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，虽然是商量的口吻，但也隐隐藏着要挟。
意思很明显了，如果我不从的话，命都有可能丢在这。
人家屠手的坛主，杀个把人不跟玩儿一样吗？
“你们等下，我打个电话吧。”我长长地呼了口气，摸出手机给王开化打过去，“王助理，你来一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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