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多收工,安常望着南潇雪一袭瓷青色旗袍的背影,在商淇和倪漫的陪伴离去。好像比初见时略瘦削了么点。安常回家、洗澡、躺在床,睁着眼望着天边,很快的,晨光逐渐亮,衬绵密雨丝的线条逐渐清晰,似在往人眼底落。安常眨了眨眼。她睡不着,在想自己的事,也在想南潇雪的事。当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克服心理问题时,她逃了。可当南潇雪不能克服心理问题时,却始终站在里,像站在湍急的逆流中,每晚顶着巨大压力出现都是她自己的一次挑战。南潇雪一个人是一支军队,无数次向着心魔发冲锋。其他人或许不了解南潇雪这样有多难,安常却感同身受。南潇雪的性格中固然有她讨厌的部分,可同时必须承认,也有深深刺痛她、却令她敬佩的部分。安常从雕花木床爬来,揉了揉自己的一头长发。床洗漱,扎马尾,更衣出门。清晨的宁乡静谧而熟悉,去年刚回宁乡的时候,她也整夜整夜睡不着,无数次看过这时分的天色。太静了,静像每一次脚步落在石板路,都要踏碎心底的一个秘密。安常是这样怀揣心事的人,每一步都走惊心动魄。一直走到民宿前,三层小楼静静矗立在清晨细雨间。还好,今日没碰老板货,给她留了一方宁静。她说不自己为什么来了这里。或许想借同样在困境中挣扎的南潇雪,带给自己一些勇气,让她能转身走到博馆,新执自己的小狼毫,落笔去尝试。感谢这阵绵雨,让她于寂寥清晨一个人站在这的身影,不至于显太过突兀。但她没想到,窗户会突然开了。南潇雪竟还没脱去身旗袍,也没卸妆,可又出现在充满生活气息的民宿窗口,看去,介于舞剧中的精魄和南潇雪本人之间。是一直在琢磨舞剧的事么?眼神和昨晚安常在石桥遇到她一样,又沉郁又幽远。南潇雪总是带给安常这样的感觉,很多组矛盾的反义词在她身同时成立——清冷与媚惑,强大与脆弱,傲慢与温柔,备受追捧和无限寂寞……各种极端的矛盾为南潇雪赋予了一种很难言说的吸引力。她眼神淡淡扫过窗外,安常站在树,照理说该往远处躲一躲。可安常撵了撵脚尖,没动。她发现自己想让南潇雪看到她。她敬佩南潇雪精神意志的强大,也想安抚南潇雪不为人的脆弱。她总是反复想在ktv包间一夜,南潇雪把手藏在沙发靠垫塞入她掌心,颤抖的雏鸟般需要依靠。南潇雪然看到她了,微微一怔。安常不能招呼也不能挥手,只是着扇唯一开的窗扉仰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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