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常缩毯子里,像一潜水的人。直快不能呼吸了,才一下把头毯子里钻出来,大大喘着气。窗的天色蒙蒙亮起来了,稀微的晨光开始描摹窗那盆兰花的形状。她不太睡得着。睡不着硬睡。并且规定自己:不许做梦。她这方面意志还挺顽强的,真没做梦,大概以前那段时间被伤怕了,连梦境里是细细密密的疼,现身体自己也懂规避。只是睡得并不安稳,大约每半小时就醒一次。手机充电,她一般放床头的竹编椅上,这会儿却扯着充电线放枕旁。每次醒来,迷迷蒙蒙的伸手点亮屏幕看一眼,看时间五点五十三,变六点二十一,又变七点零五。手机始终静悄悄的,没人联系她。其实一直是这样,宁乡没什么龄人,上了大学她也不爱交际,现还联系的朋友也就毛悦一。一般来说手机响,是收各种新闻和广告推送。那她现等什么?南潇雪连她手机号没有——直这法脑子里钻出来的时候,安常才恍然大悟:难不成她等南潇雪?南潇雪固然没她手机号。但就像上次ktv、南潇雪拿倪漫的手机给她发微信一样,一人诚找你,总是有办法。她不愿自己被这法所裹挟,甚至并不愿承认自己的等待,强迫自己再度入睡。一直又一次睁眼,窗天光大亮,她又看一眼手机,九点五十八分。算起来根本没睡几小时,可彻底睡不着了。她翻了身,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,望着窗出神。怎么文秀英没天井里择菜么?窗静悄悄的,难得没有落雨,间或能听一声清脆婉转的鸟鸣。不一会儿,堂屋里响起地方戏那格悠扬的唱腔。文秀英听戏的时候不多,不知今日怎么有这等雅兴。安常的手指床单上一敲一敲,跟着旋律打了下拍子。里却忽又烦躁起来。王孙莫学多情客,自古多情损少年。安常摸床头的手机,充电线上扯下来,翻了身趴枕头上,点开与倪漫的微信对话框。她和倪漫说话的时候不多,是倪漫通知她每次片场集合的时间和地点。唯独条不一样的,来自南潇雪——【你要是加了我微信的话,我就不用借别人手机给你发了。】【我发现你这人有毛病,习惯性喜欢逃。】安常一下把手机按了锁屏,为觉得那“逃”字格刺目。她可不就是这样么。昨夜或者说今晨,她又一次这样匆匆片场逃开了。缓了会儿情绪,她重新点开手机,给倪漫发了条微信:【请那场吻戏过了么?】她有种预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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