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雨下得密实起来了,色正是由夜转昼的时候,幕泛出一片淡淡的白,好似一副水墨画的倒放镜头,墨迹不断收缩、收缩,宣纸的留白空间越来越大,墨迹染开的一圈毛边,好似痒在人心上。梅雨季的清晨是没有朝阳的,边的那抹红晕尽数收拢,渲染在南潇雪的面颊。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安常很小声的。像害羞,作不犹豫。安常的手,是一个文物修复师该有的双手,耐心、轻柔、细致入微,对待一件瓷器,总能很快摸出结构关窍,拎出提纲挈领的那几点细细磨。而她对南潇雪也是一样。南潇雪甚至觉得,安常的耐心多得有些分了。让人起她调颜料的时候,在调色盘里反复研磨,然仰起面孔看南潇雪的脸,看一路晕染到南潇雪太阳穴的色调,是否与她肖中分毫不差。雨越大了。墙角的青苔得了助力,越黏腻起来。南潇雪轻轻叹了声:“安常……”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安常又小声的了一次,小声但固执。继而南潇雪明白了,安常的坏不显山不露水,关键时刻冒头出来,就像竹编灯笼下的第一次亲吻,安常会出其不意的咬破她的唇。安常喜欢仰着面孔瞧她的神情,正如安常现在期盼她的答一样。看谪仙原本清傲的脸上出现南辕北辙的神情,听原本薄情的唇间吐露难以抑制的话语。然安常清秀的眉心微蹙了一下,像是被那些完全不可能由南仙所吐露的词汇所激惹。其实她并非故意使坏,只是知道,充分的耐心大部分时间能换来她要的结果。甚至比她象的更多,到了让她微微惊讶的程度,她听着窗外,感知着屋内也染了那淅沥的雨。安常轻声提醒:“不要吵醒外婆。”******南潇雪陷入一种恍惚。窗外的雨好像下得没有尽头,空永远卡在由夜转昼的灰白,文秀英已经起来了,能听到她轻轻走的脚步声,又越衬出清晨的静谧。安常坐在书桌,露出一个背影。“你真的不睡么?”南潇雪上乏着,脑子也跟着晕沉沉的。“不睡。”安常眸笑了一下,脸上带着一种知觉的不好意。总是这样,南潇雪心里吐槽一句,看起来好像很害羞,该使的坏倒一点不见少。“你睡吧,我就在这儿。”安常声音软软的,可听上去像一句承诺——等你睡醒了,我还在这儿。南潇雪一生得到这样的承诺其实并不多。小时候她爸妈早早出了,而她一人留在内。来进了舞团,边的工作人员和助理走走换换。巡演出时,全乃至全世界不停的走,每次在新的地方醒来都带着恍然。生活节奏太快,就显得没什么是恒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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