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偏爱,就象十指伸出有长短一般。
荣华没能出国留学,因为,父亲不愿意栽培女子;荣华一直没有嫁人,因为,母亲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一个庶出的女儿身上;荣华不常回家,因为,家人从来没有重视过她,包括荣升自己,从没有真心关心过u藏书网/u她。
他感到惭愧和悲凉。
当荣升看到荣华面目非的尸体的时候,他不能接受。他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,他恸哭。蹲下去,哭得象一个大孩子。
“为什么?这是为什么?”荣升哭泣的声音空旷的太平间里回荡。
“为什么呢?”同样的问题,李沁红也问自己,自己哪里出了纰漏?天衣无缝的计划被凭空撕破,而且,警察局拟出的事故报告分析原因,居然是:地处交通事故多发区,由于单方面操作不慎,遂酿成惨祸。生命可贵,须认真吸取教训。云云。
简直就是一篇措词搪塞的官样文章。
李沁红想:如果荣华撞车是偶然,那么,华美书店的火灾也是偶然吗?一天之内,同一个人身上,会有两次致命的偶然发生吗?
不可能。
除非,她是故意造成一次“偶然”,所以,焚毁书店就成为“必然”。
一个女人用生命去制造一次“偶然”的车祸,必然有她非撞不可的理由。她保护她的同党,或者是,她挽救一次足以“灭顶”的危机。
那么,她应该,侦缉处出发前,就已经得到了她所需要的情报。
为山九仞,功亏一篑。
侦缉处里有“内鬼”。
谁都知道有“内鬼”。
谁都不知道,谁是“内鬼”。
这个“内鬼”,现还逍遥法外。
李沁红站侦缉处处长办公室的窗口,凝视着窗外的风光,突然,她发现,窗沿下的红砖有一截非常干净,仿佛有人曾经从这个窗口跃下,这样好的身手,侦缉处没有几个。这时,高磊和熊自达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办公室。
他们是去租界和英国巡捕房交涉的,“车祸”那天,他们戈登路逮捕的几名共党嫌疑人,都被英国巡捕房的巡警截获了,说他们无权租界抓捕犯人,想要人,可以,先办引渡手续。
“怎么样?”李沁红问。
“什么怎么样?”熊自达气愤地把帽子摘下来,扔桌上。“水泼不进。”
“共匪上海经营多年,这一次,他们铤而走险,聚精英于会,也绝非仓促行事。”李沁红说。“处座,且释烦躁,垂钓的乐趣,就于耐心等待,等待鱼儿咬钩的瞬间。”
“鱼钩您的手上,我和处座,只有临渊羡鱼的份。”高磊朝天花板上吹了一口气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每次行动,都是事先保密,疑神疑鬼。还不是怕我们抢了的头功吗?共党那里安插了卧底,为什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呢?”
“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通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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