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黑的天幕里,人行道路灯把车窗外倒退树影照的发黄，卫宸头跟天生歪的一样，就那么死盯着,一双手被他捏的咯吱作响,旁边的封曜看他一眼,他也没反应。
卫宸满肚子的火,此时别说是封曜，就算天王老子下来叫他，他也没理会的心思。
妈的。
王思域那装模作样的德性,十年前和十年后都一样的让他恶心。
哈，卫宸心底冷笑一声，现在就知道截胡了,也是他瞎了眼给猪油蒙了心，才会觉得王思域是君子作派的一个人。
想到连冯远铮都和他说过，让他看着点儿王思域，他怎么就是没听进去？还像个二逼一样颠儿颠儿拍胸脯说，这是跟了他十年的人，他心里有数。
他心里有个屁的数。
“卫宸啊卫宸，”隔着铁窗栅栏,那个一向温和彬彬有礼的人，脸上带笑反问了一句，“你是不是说错了？”
“老子哪里说错了？思域，老子什么都没——”
他话并没有说完,下一秒便被对面的人截断。
“别忘了，这里是什么地方。”
卫宸一脸愕然。
对面的人依旧是笑着的，只是语气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，十足明显的嘲弄。
“这里是监狱啊卫宸,你不是什么天王大明星了，你是阶下囚啊，怎么还有脸像从前一样对我大呼小叫呢？”王思域笑着说完前半句，又用带着怜悯和同情的语气说，“早该说过了吧？”
“做人可要讲点礼数。”
那人凉薄嘲讽的语气在脑袋回响，恶心得卫宸一阵反胃。
攥成拳的手愈发用力，青筋浮在清瘦的手背上，明显到有些吓人，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，掌心已经被他掐的泛白了。
卫宸后悔了，他妈的，刚刚就应该给他一拳，用力的，狠狠的，把那时候的屈辱全部如数还给——
卫宸想着想着，手上忽然传来异动，他低头一看，封曜居然在撬他的手指。
手掌被摊开，封曜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有力的插了进来，指尖在他指缝间虚虚弯住，是一个不太严格的十指相扣的姿势。
“……”卫宸黑着脸，没好气道，“你干嘛。”
封曜坐他旁边，闻言瞥他一眼：“拯救失足老年。”
卫宸：“……”
看到卫宸无语的表情，封曜唇角牵了牵：“怎么，你不是老说比我大吗。”
卫宸翻了个白眼：“谁失足了。”
“自残是失足的开端。”
“……”卫宸嘴角无语地扯了扯，“老子又没自残。”
“是吗，”封曜淡淡瞥他一眼，扣着他手指往他掌心向上，然后松开，“那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掌心上四个深的要命的红色甲痕。
卫宸：“。”
见卫宸说不出话来，封曜没有接着往下问，只是手掌重新盖上了卫宸，这一次五根手指尽数隙合，十指扣紧。
卫宸挣了挣没挣开，也就随封曜去了，就这么被牵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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