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才像个奸商,把人小姑娘说的眼圈都红了。
对过了帐,就该认人了。
五个长工年纪都不算小,其中两个娶妻生子,妻儿都住酒坊里,做些洗衣洒扫烹煮之事。
林伯的孩子已经成年,早就在外面独自生活。
纪心言与他们一一认识过,见酒坊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,还有林娇儿这个小姑娘,她更觉得踏实,第二日便从客栈搬了过来。
漂泊这么久,她一直盼着有个稳定的落脚点。
酒坊房间很多,主屋的三层楼便有八九个房间。
林娇儿住二层。
老掌柜的房间还没收拾出来,纪心言看着觉得吓人,便选了林娇儿旁边的屋子,朝南,阳光好。
小姑娘听了脸一红,跺脚走开了。
纪心言将自己唯二的行李,小腰包和鸟笼子,放进屋里。
早有人将房间收拾过,床上铺了新纳的褥子,一卷薄棉被,上面是浅绿色锦面。
她将鸟笼放到桌上,环视一圈,又在床上坐了坐,笑着想总算有个家了。
她打开窗,让阳光尽情洒进来。
窗户一开,正好看到林娇儿趴在自己房间的窗边。
小姑娘一脸惆怅地看着院子。
听到声音,她望过来,眼圈红红的,像是想说什么,末了只是关上了窗。
纪心言猜她肯定还在为家里的事难过,也不好多劝,只能等时间慢慢过去。
就像她自己一样。
忙了大约半月,各种账目完全交接完毕,她与林娇儿一同去衙门办了手续画了押,从此林氏酒坊正式改名为纪家酒坊。
换招牌那天,林娇儿抚着上面的“林”字黯然落泪。
生活总算开始正常运转起来。
有了事情做,果然容易忘记伤心事。
纪心言常常回到房间看到小鸟时,才会想起韩厉。
不知为什么,一想起他,她总是要笑的。
夜深人静时,她取下小胡子,脱下高领衫,练着用簪子挽发。
经她一日一日的练习,如今那簪子已经可以稳稳地停在她头上。
不过她总怕一不小心弄掉了丢了,所以平时出门还是用皮绳。
这天上午,林伯过来找纪心言。
“掌柜的,小姐要走了,您去送一下吗?”
纪心言一愣:“走?去哪?”
“说是去京城找舅母。”
纪心言更糊涂了:“京城那么远,她一个人去?”
林伯道:“老爷一走,就剩小姐一人,她只有一个舅母在京城,所以只能投奔那边了。”
纪心言皱眉:“干嘛要投奔,她不想留在这?该不是对我有意见吧?”
林伯却是一愣,说:“掌柜的,这店已经被您盘下来,小姐她……没道理再住下去了。”
纪心言这才恍然。
她盘店时说好的,店里的伙计长工佣人全都留下。
但林娇儿是东家,是卖主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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