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秀珠!”许佩兰心烦气躁,“啪”地摔了长长的年礼单子。
“奴婢在。”秀珠端着小茶盘匆匆进入,躬身奉上参茶,“夫人有何吩咐?”
许佩兰面无表情,白嫩纤手撑着额头,垂眸问:“小姗呢?”
“奴婢不知。她吃过早饭就出去了,至今未归。”秀珠如实答。
因为我派她赴约见陈盛去了,不知能否赎回庚帖?许佩兰忐忑不安,疲惫挥挥手,吩咐道:“等她一回府、就叫她来见我。”语毕,她故意捶捶后腰,蹙眉说:“这两日尽琢磨着往各处送年礼了,唉,腰酸背痛。”
秀珠立即问:“奴婢给您揉揉?”
“罢了,你们笨手笨脚的,还是小姗的力道最适中。”许佩兰叹了口气,重新拿起年礼单细看,头也不抬地说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丫鬟退下后,许佩兰复又一把摔了礼单,猛地起身,焦急踱步。
半晌,她喘吁吁停下,端起参茶喝了两口,默默审视周遭:
参香甘冽悠长,提神醒脑;
暖阁暖意融融,舒适惬意;
檀木家具成套,大气雅致;
绫罗绸缎满身,珠围翠绕;
……
这一切,是属于谢府当家夫人的体面。
只要不出大岔子,我的后半生即可安享荣华富贵。
许佩兰气急败坏,暗忖:陈盛,你算什么东西?穷困潦倒的下贱人,连自己也养不活,却敢找上我胡搅蛮缠,傻子才愿意跟你回英州乡下过苦日子,你简直痴心妄想!
我是尊贵的谢夫人。
即使今生熬不了“谢夫人”的名分,我宁肯一辈子给大人做小,也不愿嫁去陈家喝西北风!
许佩兰铁了心,一口饮尽温热参茶,全神贯注,专注打点年礼单子。
傍晚,外出的李小姗回来了。西院众丫鬟一见,忙催她去给继夫人捏腰捶腿。
哈哈,急死你!吓死你!
李小姗步履轻盈,心里乐开了花。但一进门,便瞬间扮作沮丧惊惶模样。
“夫人!”
许佩兰立刻搁笔,下意识欲起身,却因要强爱面子而憋住了,端坐问:“回来了啊。事情办得怎么样?”
李小姗扑通下跪,抬袖抹泪,愧疚答:“奴婢没用,奴婢该死,辜负了您的信任,把差事办砸了。”
“庚帖呢?”许佩兰紧张问。
李小姗登时面露迷惑,摇头答:“奇怪得很!那人既不承认有庚帖,也不承认从茂兴手里得到过钱财。”
“什么?什么意思?”许佩兰疑惑不解。
李小姗扼腕答:“当时我再三追问,陈盛先是含含糊糊,最后干脆否认有庚帖,气得人只想搜他的身,可他长得牛高马大,我打不过。唉!”
许佩兰攥紧手帕,一阵阵地害怕,隐忍问:“你今天赴约时具体生了什么?仔细说来听听。”
“是。”
李小姗早有准备,严肃胡诌道:“奴婢按夫人的吩咐,早早赶去恒丰客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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