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脑子里还会走马灯一样闪现过往种种,后来夜深了,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,手里雕刻的全靠本能。
明明已经困倦至极,却睡不着,只能越发凶狠地抽烟,后遗症自然是后脑勺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疼痛。
倪芝敲门时候,陈烟桥还在床上躺着,他印象中自己是破晓时分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困意,和衣平躺,总觉得不过睡了几十分钟。
看见门外站的倪芝有些恍惚,不知道现在究竟什么时刻。
陈烟桥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挂的钟,不是错觉,现在不过七点不到。
他苦笑一声,把门打开,“进来吧。”
倪芝凑近他又是吓了一跳,尤其是越走进屋内,缭绕着一股难以散去的烟味。
她忍不住皱了眉,小巧的鼻翼都翕动一下。
以她曾经短暂的烟龄来判断,这也起码是连抽了一个星期且没怎么开窗通风,感觉烟味都已经渗进去墙壁里了。
陈烟桥用指尖顶了顶两侧太阳穴。
倪芝眼睁睁看着他一言不发地进了中间卧室,把她一个人晾在烟味呛鼻的客厅,她忍不住追到卧室门口。
“你干嘛去?”
倪芝这回知道自己想错了。
卧室内的烟味并不比客厅好。
陈烟桥半边肩膀上搭了件黑色的衣服,“让开。”
他往浴室方向走,才跟她说,“洗澡。不是嫌我有烟味儿么?”
显然是注意到她的表情了。
倪芝耸肩,“我要是不嫌,你是不是就不洗了?”
她没等到回答,自顾自去开了阳台上的窗户透气,把陈旧的风扇开了,铁门也一同开了。果然有了空气对流,烟味在慢慢地逸散。
陈烟桥洗完澡出来,倪芝觉得自己今天受了不少惊吓。
如果不是亲眼见陈烟桥进去浴室,又穿着他肩头搭着的那件黑T恤出来,她几乎以为是换了个人。
他竟然把胡子刮得一干二净,除了黑眼圈还跟之前一般无二,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。
陈烟桥没理会她惊讶的神情,低头拿那条脱了线的毛巾擦头发,他把胡子刮了以后,下巴棱角更分明,连鼻梁都挺了,比原本还像欧美立体五官。
虽然仍是少白头,但他头发在短发里算长的,刚洗完的头发又不蓬乱,倒像是刻意挑染成灰色的湿发效果。
倪芝愣了一会儿,几乎笑倒在沙发上。
她认识他起,他就是胡子拉碴的模样,讲究点儿的时候是把胡子修成漂亮的扇形,乍然变成这般清爽的模样,好似把沧桑一同刮掉了。
或许初次见面,就觉得他是个不算很年轻的男人,后来他的古板、沉默寡言和郁郁寡欢让她对他的印象更往中年人身上靠。
见了他把胡子刮掉的模样,才反应过来,原来男人三十多岁,不过是风华正茂的年龄,本该是年轻的。
这回要是说她是他侄女,怕是无人会信了。
“你怎么把胡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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