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遗弃的大狗。
纪姝定了定神,避开巡逻的侍卫,朝断崖上的李烈走去。
风很大,吹动衣袍猎猎作响,李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,警觉回头。
见到是纪姝,他愣了愣,又漠然地转过身去,留给纪姝一个孤寂的背影。
风呜呜地吹着,纪姝倚在树上看了他许久,懒洋洋问:“你兄长那般对你,为何还回来?”
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入族谱,被封将军……
李烈没吭声。
纪姝等了一会儿,料想他不会回答了,又嘲弄自己多管闲事,李烈下场如何与她何干?
转身欲走,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靠近,还未来得及反应,她已被李烈重重地抵在树干上,惊起一行月下的飞鸟。
下一刻,纪姝的嘴唇被他攫取,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,泄愤般啃咬着。
纪姝不服输,稍稍怔神后,便蹙眉迎上了他的唇,很快反客为主。渐渐的,野兽般的吻温和了下来,化为和风细雨般断续的缠绵。
纪姝适时抽身退开,伸指按在他的唇上,笑得肆意轻狂。
“你说,你不会爱上奴隶。”李烈低哑地说,给出了迟来的回答。
去年他被抛弃在雪地里时,才恍然明白:只有站得够高,才能摘下月亮据为己有,而躺在肮脏淤泥里的奴隶,连仰望月光的资格都没有。
所以,他来了这儿,以全新的身份。
不是追逐,而是掠夺。
纪姝看到了他眼里的欲-望,那是狩猎者的眼神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和李烈搅和在一起去的,那晚的月光很美,树林幽静,年轻的身躯总是那么令人着迷,说不清是谁蛊惑了谁。
纪姝知道她这样的人,或许是不会有好下场的。所以她及时行乐,顺便祸国。
那李烈呢?他深沉的放纵又是为了什么?
正想着,李烈看到了她光滑背脊上尚未痊愈的鞭痕,僵住,眸子在月光下跳跃着森幽的光。
纪姝自己倒是不在意,这已经是算轻的了。她低笑了声,问道:“扫兴了?”
黑暗中,李烈吻遍了她每一寸伤痕。
……
纪姝自被太子所刺伤后,逃亡受寒,身子不太好,皇帝便依着她大兴土木造了温暖的行宫,允许她每年秋冬去行宫养病。
那是一年中少有的闲暇日子,皇帝新欢旧爱许多,并不会时常留意她这边的动静。
李烈二十岁那年,左耳上多了一只明晃晃的简朴银环。
北燕男子有穿耳的习俗,若是男子有了心仪的姑娘或是已婚,便会让心上人亲手为自己穿耳戴上银环,以示忠贞不渝。
没人知道,李烈的那只耳环,是纪姝亲手为他穿上的。
他二十岁生日那晚,纪姝以为他要的生辰礼不过是一场苟且偷欢,直到他汗津津赤身下榻,在衣裳中翻出一只早已备好的银环,纪姝方露出讶异的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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