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所难。临别之时,还有一事要向七郎交代……水夷!”
徐佑一愣,那个设计害他的婢女从布障后缓缓走了出来,平日灵动狡黠的双眸里夹杂着惶恐和不安,屈身跪伏于地,颤声道:“婢子少不更事,又因传闻误会了郎君,所以才瞒着女郎,擅自谋划了前夜之事。自知罪不可恕,不敢奢求郎君宽宥,但有任何责罚,婢子甘愿领受!”
徐佑向来讲究以德报德,以直报怨,那一晚要不是他足够警觉,很可能要跌一个大跟头。起先以为牵扯到了袁青杞,所以连提都没有跟袁阶提起。只不过经刚才那一番交谈,知道她不可能会是主使者。倒不是说她做不出来,而是说以她的才智,真要挖坑给自己跳,绝不会露出那么多的破绽,也不至于那么的没有技术含量!
但话说回来,有些时候打狗还要看主人,以他现在的身份,就算豁出脸去非要跟一个婢女计较,袁青杞又肯给面子,将水夷从严惩治一番,那,又能如何呢?除了出一口气,别的再没有一点好处,甚至可能适得其反,给人留下量小气窄的不好印象。
权衡利弊,然后两害相权取其轻,是他纵横金融界的不二法门。既然收益跟成本不成正比,不如大度一笑,略过此事不提,全当没有发生过。
“前夜发生了什么事,我已经忘记了!”
水夷浑身瑟瑟,不知该如何作答,却听袁青杞道:“起来吧,七郎既然不再追究,暂且饶过你这一次!”
“诺!谢过郎君!”
水夷起身站到水希的身旁,一色的青衣绫罗,一样的碧玉华年,如同并蹄莲开,灵韵天成,自有无穷的媚趣。徐佑看着这两个人,慨然道:“视之不见名曰夷,听之不闻名曰希,搏之不得名曰微。原来她们的名字,是这个出处!”
这是《道德经》里的话,要不是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袁青杞和天师道的关系,一开始听到这两人的名字,徐佑就应该有所察觉才对!
袁青杞不置可否,轻轻一笑,道:“邓滔已经在码头等候,愿郎君此去钱塘,风平浪静,一路平安!另外,我送了七郎一件礼物,到了你离开的时候,会由水希送到船上,还望念及阿元的薄面,不要拒绝才是。”
辞别之后,徐佑从风絮亭走下来,等候在堤坝下方不远处的左彣和秋分忙迎了过来。秋分担心的看了看徐佑的脸色,问道:“小郎,没什么事吧,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
“没事,闲谈了几句!”
徐佑转过头,遥遥望着风絮亭中迎风轻摇的青绫,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:
水夷,水希,夷无色,希无声,那在袁青杞的座下,是不是还有一个人,叫水微?
微,号称无形!
毫无来由的,徐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白衣少年的影子,他从自己身边走过,却连呼吸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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