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坐书桌前怎么用理性劝服自己,「想念」两个字一冒出来,安常苦心筑就的堤坝还溃防。不止南潇雪想她。她也想南潇雪。她从书桌前站起来,从立柜最深处掏出行李箱。一多以前从邶城逃回宁乡,她决心一辈子不再出去,这行李箱也打算就此尘封绝不启用。现却摊开来,换洗衣简单的丢进去。看空荡荡的行李箱,才意识到自己犯傻——她去一而已,有多换洗衣服要带?背平时的帆布包也就够了。脚边扔行李箱的防尘袋,灰尘扬起,呛得她一声咳。好像一个契机,令她作减缓,默默床边坐下。行李箱的拉杆上,还拴她从邶城飞回来时的托运标签,她那时迫切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,连高铁都不想坐。回来后连标签也没撕,直接套上防尘袋扔进了柜子最深处。现一多过去,掏出来一瞧,仍雪白,刺她的眼。邶城。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踏足的地方。她真要去么?这时手机又一次响起。毛悦。安常接起来:“喂?”“宝贝你片场方便接电话么?”“我没片场,我回家了。”“今晚怎么这么早回?”安常不知该怎么说。“不舒服?”“一点点。”心里的不舒服,也算不舒服吧。“那我改跟你说好了。”“没事,你说。”毛悦的声音变得愤填膺起来:“我实没忍住才来找你吐槽的!你猜刚才谁我打电话?”安常心里浮出一个名字:颜聆歌。毛悦果然说:“颜聆歌!”安常想,她应该有创伤应激后遗症的,否则为何每次听到这名字,心里就猛刺一下,连肩膀都跟一缩。“她居然打电话我,找我要你的手机号,这不正说明她当初把你删了吗?太坏了!现还好意思要你的手机号,更坏!”毛悦的愤填膺于,颜聆歌当初安常带来的,事业与情感的双重打击。实那件事发生以后,安常并没有立刻离开邶城,而退了以前的房子,躲到毛悦家住了小半。她也不提颜聆歌,也不再提起故宫的那些事,找了个楼下咖啡馆的工作,每打卡上班。但毛悦哪里不知道,她等颜聆歌找她呢?毛悦就每看她,欲言又止的。安常的确心存幻想。她等,关于那件事,颜聆歌她一个解释,和一个道歉。她甚至觉得,果颜聆歌真诚的道歉,她还会再原谅颜聆歌也说不。那颜聆歌啊,从暗恋到喜欢,她寄托六青春的人。小半后她的确等到了颜聆歌的消息——不来自于颜聆歌本人,而来自于过往的校友圈。有人传,说颜聆歌要去相亲了,对方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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